日期：2025年4月10日

最近有人问，玫瑰园关税（Rose Garden tariffs）让世界陷入贸易战会带来哪些变化。我打趣说，要么亚当·斯密被证明是错的，要么我们都会变穷。（对于规模有所缩减的关税来说也是如此，美国目前的关税水平仍高于近一个世纪以来的水平。）

对此，就像经常发生的那样，有人提出了亚当·斯密支持关税的论点。这些论点出自《国富论》第四卷第二章。我们会看到，它们不过是转移注意力的话题。但我们来看看这些论点是如何应用的。

斯密表示，有两种情况可以为干预贸易提供正当理由，还有两种情况对贸易管理的做法不能一概否定。限制进口在以下两种情况下总是合理的：第一，在航运方面，因为这与国防相关；第二，对进口商品征收与国内商品相同的税，以创造公平的竞争环境。当出现以下情况时，贸易限制不应被自动谴责：A. 它们属于报复性关税；B. 自由贸易正在逐步推行。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报复性关税就在上述情况之列。为什么关税会让亚当·斯密感到困扰呢？

斯密对于报复性关税何时适用有非常明确的阐述。“当报复性关税有可能促使对方废除那些遭人诟病的高额关税或禁令时，这种报复可能是一种好的政策。”（第四卷第二章第39节） 换句话说，如果报复性关税能确保实现更自由的贸易，那它就是好的。以色列取消对美国的关税，却并未免受美国关税的影响。越南和欧盟提出取消所有关税时，美国政府却认为这些提议不够而予以拒绝。如果这些关税本应是报复性关税，那它们显然失败了。

但玫瑰园关税从来都不是报复性的。它们并非基于其他国家对美国征收的关税额度，甚至也不是基于对非关税壁垒的估算。白宫证实，计算这些关税的方法是，用贸易逆差除以美国从该国的进口额，再除以2（除非某个国家与美国没有贸易逆差，在这种情况下关税设定为10%）。

所以，这与报复无关，充其量只是与贸易逆差有关。我们都知道亚当·斯密对贸易平衡是怎么看的，对吧？

然而，整个贸易平衡理论是极其荒谬的，不仅这些贸易限制措施，几乎所有其他商业法规都是基于这一理论。该理论认为，当两地相互贸易时，如果贸易平衡，双方都不会有损失或收益；但如果贸易平衡向任何一方倾斜，那么一方的损失和另一方的收益与偏离绝对平衡的程度成正比。这两种假设都是错误的。（《国富论》第四卷第三章a节）

玫瑰园关税声明的影响不仅仅是提高了国际贸易的价格。正如托马斯·索威尔（Thomas Sowell）所指出的，关税声明还带来了不确定性，使外国投资和全球一体化的供应链更加脆弱、风险更高，与此同时，关税本身也增加了国际贸易的成本。这些政策的总体影响和所有贸易限制措施的影响一样：它们实际上缩小了全球市场。原本合理的交易变得成本更高，从而无法达成。

亚当·斯密的核心经济观点，也是《国富论》中所有其他论点的基础，即国家财富是劳动分工的产物（第一卷第一章），是由我们进行物物交换、易货和交易的自然倾向所促进的合作的结果（第一卷第二章）。劳动分工受到我们能够与之分工合作的人数限制，斯密将其称为 “市场范围”（第一卷第三章）。

如果玫瑰园关税声明缩小了潜在贸易的数量，进而缩小了市场范围，却不会让我们变穷，那么劳动分工就不是国家财富的来源。如果玫瑰园关税不会让我们都变穷，那么亚当·斯密的所有观点就都是错误的。

注：本文来源于ECONLOG POST，观点代表作者自己，译文仅供研究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