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ltiplier Myths: The Keynesian Case for Open-ended Government Spending doesn’t Square with the Facts

Veronique de Rugy & Jack Salmon

2020年8月10日

正如每次经济低迷期间所发生的那样，经济学家们正在重提凯恩斯主义的财政乘数理论，以证明庞大的联邦支出计划是合理的。然而，这些论点忽视了最近的经验证据，这些证据表明，增加政府支出的成本远远超过了其对经济的好处。

简而言之，由经济学家约翰·梅纳德·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推广的财政乘数是一种衡量政府支出对国家经济产出或国内生产总值(GDP)影响的方法。乘数为1意味着政府每多支出1美元，GDP就会得到等量的提振(1美元)。乘数为1.5意味着政府每多支出1美元，GDP就会得到一个更大幅度的提振(1.5美元)。乘数大于1通常被视为对政府干预主义刺激的认可，因为它对GDP的好处超过了额外支出的成本。

我们在大衰退期间（the Great Recession）看到了这一理论的应用，当时政府经济学家声称，刺激性支出将创造1.1至1.6的财政乘数。根据这些庞大的财政乘数估算，到2010年底，2009年的刺激计划将创造300至400万个就业机会。事实上，这段时间里有230万人失业。通过使用其他模型和假设，经济学家后来断言，用于评估财政刺激的凯恩斯主义模型并不可靠，财政乘数实际上大约只有政府经济学家所称的六分之一。

对财政乘数效应的改进模型表明，企业和家庭的支出、生产和投资决策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他们对未来的预期的影响。如果家庭认为增加的政府支出和由此产生的赤字将由未来更高的税收来弥补，那么他们的消费将会减少，而不是增加。旧金山联邦储备银行（the Federal Reserve Bank of San Francisco）回顾了对这些新文献的调查后发现：“与简单凯恩斯主义框架的理论预测相反，分析发现，政府支出的效益不如减税。例如，在支出增加一年后，对实际GDP水平的影响不到1比1，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投资的下降。”

此后进行的许多关于财政乘数的实证研究都发现，政府额外支出产生的经济乘数从较低的0.2左右到较高的0.9左右不等。综合20多项学术研究的结果，我们计算出平均乘数的最低在0.31，最高在0.66。

我们的估计与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at San Diego）的经济学家瓦莱丽·拉米（Valerie Ramey）和德克萨斯农工大学（Texas A&M）的经济学家萨拉·祖拜里（Sarah Zubairy）的研究结果基本一致。在2018年的一项研究中，他们发现支出乘数在0.3%到0.77%之间，具体取决于失业率和利率政策。同样，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经济学家回顾了41项关于第一年乘数（first-year multipliers）的研究，发现平均乘数在0.7-0.8之间，中位乘数在0.6-0.8之间——这一范围高于拉米的研究，但仍明显低于1。

经济学家普遍认为，长期保持零下限（zero lower bound，即ZLB）的低利率——即利率不能低于这个理论值，否则没有人会借贷——通常会导致更大的支出乘数。虽然拉米在她的全部样本中没有发现在ZLB时乘数大于1的证据，但当她从样本中剔除二战年份时，她首选的冲击衡量标准（对经济表现有重大影响的经济变化）表明，在两年的时间内，乘数高达1.4。关于ZLB的其他研究发现，四年和五年期的支出乘数约为0.8。

较新的研究，如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University of Texas at Austin）经济学家克里斯托弗·博姆（Christopher Boehm）最近在《货币经济学杂志》（Journal of Monetary Economics）上发表的一篇文章表明，零下限货币政策降低了实际利率，增加了私营部门的支出。使用与拉米相似的时间跨度，博姆发现零下限的乘数从0.3-0.7的范围上升到了0.95左右。

更重要的是，多项研究发现，高负债国家的财政乘数为负值。这是因为当债务水平很高时，政府支出的增加就是一个信号，表明在不久的将来将需要收紧财政。对这种调整的预期可能会产生收缩性影响，从而抵消政府消费的短期扩张性影响。从长远来看，债务与国内生产总值之比超过60%的国家的负乘数可能高达-2.3%，而其他研究发现，高负债国家的乘数约为零。

一些经济学家和左翼学者在很大程度上忽视了十年来的经验发现，他们再次提出，与疫情相关的刺激性支出将创造1.5到2的财政乘数。即使在失业率高企的情况下，这种说法也是错误的。

事实上，如果我们采用20多项学术研究的平均上限估计值（0.66），并针对失业率高于历史中位数的每2个百分点，将乘数上调10个基点（如一项研究建议的那样），我们仍然会观察到低于1的乘数。最近的研究也观察到了类似的结果，发现只有当失业率达到或高于12%时，失业水平才会对支出乘数产生显著的上行影响，4年后乘数会从0.61上升到0.94。

如果乘数大于1通常被视为对政府干预主义刺激政策的全力支持，那么小于1的乘数则表示政府应该减少支出。政策制定者应该警惕，不要轻信导致2009年政策误导的旧凯恩斯主义模型。更多无限制的政府支出不仅会导致和债务相关的经济和工资停滞，而且由于乘数小于1，这种新的支出将挤出私人支出和投资，降低经济迅速复苏的机会。政策制定者应该避开昔日有缺陷的凯恩斯主义模式，转而着眼于消除阻碍经济增长和发展经济活力的障碍，以释放私营部门的生产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