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乾

日期：2024年12月24日

在当今中国，线下零售业已成功进阶至“山姆模式”。山姆凭借其卓越的服务品质获得了良好的口碑，消费者缴纳年费成为会员后，就能在购物过程中体验创新且优质的商品、周到的服务以及极具竞争力的性价比。这一转变的背后，是线上商业蓬勃发展带来的深刻变革：在标准化产品线上购买便捷高效的情况下，线下零售唯有聚焦购物体验升级，方能吸引消费者去门店。线上线下协同发展，有力推动了中国零售业的进步。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学校教育。学校虽然以传递“知识”为核心产品，教师教学本质上也是服务学生，但学校教育却依然深陷知识灌输的考试模式。学校的制度架构大多围绕考试成绩构建，学位获取取决于教育部门组织的考试，从中学到研究生等各类文凭均受此制约。这导致学校教学活动几乎完全以应试为导向，学生的学习体验被严重忽视，课业负担沉重，精神压力较大。学生在学习过程中是否有兴趣，在学校是否有良好的体验，不是学校最关注的问题。

为什么中国零售业进化到了类似于“山姆会员”的体验模式，而学校教育却依旧停留在考试模式？

究其根源，教育部门对学位的垄断是关键所在。在国家认可的学位之外，不存在民间教育机构自主认可的学位；在考试模式之外，几乎不存在获得国家认可的学位的其他路径。这种自上而下的考核体系，如同指挥棒一般，左右着学校的教学组织形式与学生的学习路径。教育的全盘体制化，是教育模式演化慢的根源。

在 AI 技术革命的时代背景下，这一问题愈发凸显。AI 正重塑学习范式，如果学校教育在知识传授上的效率，落后于学生借助 AI 的自主学习，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从零售业的经验看，如果线下大卖场不转型，必然在电商冲击下式微。学校如果仅为应试而存在，其教育的意义和效果也将大打折扣，只是不必要地浪费学生的时间和精力。

笔者理解，打破行政对于学校教育的垄断面临重重利益阻碍。但是，教育方式的革新对社会长远发展至关重要。从道义层面而言，似乎没有充分的理由因为权力和饭碗问题，阻碍学校教育朝着更好的方向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