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cott Sumner

日期：2024年1月18日

据《经济学人》杂志报道，美国的客户服务越来越差，这与我的亲身经历不谋而合。例如，我最近在牙科保险方面遇到了麻烦，我的保险在今年年初被意外切断了。我和妻子与处理这项保险的多层官僚机构进行了多次电话沟通，但就像在与一堵砖墙对话。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的前雇主有一家名为Voya的公司负责管理他们的员工福利，他们本应指示CareFirst牙科重新为我投保。Voya公司坚持说他们已经发送了相关信息，但CareFirst公司否认收到了信息。甚至打了三次电话也没能解决问题。]

我在网上查了一下，Voya的洛杉矶办事处的客户记录处理似乎很糟糕，所以我们并不孤单。此外，去年也发生过同样的问题，解决起来非常麻烦。

虽然这些都是私营公司，但我还是要把我们的困境归咎于政府。要想知道为什么，请看看汽车维修保险市场。你可以购买汽车维修保险，当你需要大修变速箱、刹车或更换制动钳时，保险会支付相关费用。但这些保险通常并不划算，我也没有兴趣购买。房屋维修保险也是如此。

那么，是什么让牙科保险与众不同呢？答案很简单：这些保险由联邦政府提供大量补贴，而房屋和汽车修理保险通常没有补贴。牙科保险是一个非常低效率的系统，在自由市场上很难生存。但是，如果由第三方支付40%的费用（通过税收减免），这就足以促使许多公司将牙科保险作为一种“附带福利”，即整体薪酬方案的一部分。

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如果我知道这些公司有多无能，即使有补贴，我也不会选择牙科保险。但在做决定时，我们只能估计产出的质量。在政府大量补贴的情况下，一种产品可能会对社会造成极大的浪费，但对购买者来说仍然是有利的。请注意，即使这些公司没有搞砸我的牙科保险的交付，我仍然要支付所有为牙科保险公司工作的人的工资，以及管理我雇主的福利计划的公司的工资。这是经济上的浪费，因为这些人本可以用他们的时间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牙科保险只是牙科行业众多问题中的一个。在一篇新的文章中，马特·伊格莱西亚斯（Matt Yglesias）解释了牙医如何经常开出不需要的治疗处方。这也是我的经历。我知道有很多这样的案例：牙医说需要做大量的工作，然而二次诊断显示这个人的牙齿状况良好。这就是委托代理问题的一个例子。代理人（牙医）有强烈的经济动机去开出过多的牙科治疗处方。

虽然牙医是私人公司，但我也把这个问题归咎于政府。伊格莱西亚斯（Yglesias）解释了根本问题： 

在自由市场中，我会尽量避免去看牙医，而是去看不做实际牙齿修复的牙科保健师。我希望我的“代理人”在过度开具牙科处方方面没有经济利益。如果有的话，我更愿意去看那些开处方少的牙科保健师，因为如果他们告诉我，我的牙齿状况良好，我会更高兴地离开诊所。不幸的是，这种理性的牙科行业只存在于两个州。

在很多行业，我很少遇到问题，包括杂货店、美发店、干洗店、服装店等。而我所遭遇的不好的经历，一般都是在那些被不良法规和补贴严重扭曲的行业。这些行业包括医疗保健、保险、旅游、药店、住房和汽车经销商。问题分为几类：

1. 政府补贴将客户推向效率低下、令人讨厌的公司，如牙科保险。

2. 政府法规阻碍了高效的商品或服务交付方式，如从制造商直接销售给消费者（如汽车行业）。

3. 一些政府法规通过限制供给大幅提高了成本并降低了商品质量，尤其是在医疗保健和住房领域。

4. 一些政府法规禁止人们签署不就某些问题提起诉讼的合同承诺。

牙痛找不到有效的止痛药？要怪就怪政府规定需要处方。找不到波士顿租给有小孩家庭的公寓？要怪就怪政府规定禁止在合同中行使你对含铅油漆的起诉权。对美国航空公司没有新加坡航空公司提供的优质服务感到沮丧？要怪就怪政府规定禁止外国航空公司为国内市场提供服务。因为你的孩子住不起你从小长大的地方而感到沮丧？要怪就怪限制住房供应的土地用途分区管制（zoning regulations）。

对政府作用一无所知的人常常把他们在各个经济领域遇到的问题归咎于“资本主义”。在某些情况下，这种简单的解释是正确的。但在我见过的大多数情况下，最终问题还是出在政府的补贴和监管上。

PS. 写完这篇文章后，我读了泰勒·考恩（Tyler Cowen）对帕特里克·麦肯齐（Patrick McKenzie）的采访记录。当麦肯齐被问及为什么西联汇款（Western Union）的手续费如此之高时，他回答说： 

同样，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所有问题几乎都是政府政策不力造成的。

注：本文原题目“Bad Business: The Role of Subsidy and Regulation”，观点代表作者自己，译文仅供研究参考